尼采的思想有多可怕
1、这句话概括了一个怪异难解的信条。这是一句我们应努力理解的话,——不仅因为福柯在阅读时认为它重要,还因为它直通他的“伟大的尼采式探求”的内核。
2、于是,生存无须负责,甚至不该受到责难。赫拉克利特走得如此之远,他大声疾呼:“多的斗争即是纯粹的公正!事实上,一就是多!”多与生成与存在的关联构成一种游戏。肯定生成和肯定生成之在是游戏的两个时刻,这两个时刻的构成需要借助第三者的作用,即游戏者、艺术家或儿童的作用。游戏者-艺术家-儿童,宙斯-儿童:这就是酒神,是神话呈现给我们,给神的玩具包围的酒神。游戏者时而投入生活,时而观照生活;艺术家时而置身于他的作品之中,时而又凌驾于作品之上;孩子们在玩游戏的时候,有时退出来,有时又加入进去。在诸如此类的生成游戏中,生成之在同样在跟自己玩着游戏。永恒(时间),据赫拉克利特说,是一个玩游戏的孩子,是一个玩投掷游戏的孩子。生成之在,即永恒回归,是游戏的第二个时刻,又是那与前两个时刻相同同时有助于整个游戏过程的第三者。因为永恒回归是不同于外冲运动的回归,是不同于行动的直观,但它又是外冲运动本身的回归,是行动本身的回归:它是当下此刻的瞬间,又是周而复始的循环。我们必须理解赫拉克利特阐释的秘诀,他把游戏冲动与渎神对立起来:“召唤新世界的并非被视为有罪的渎神行为,而是被重新唤醒的永不间断的游戏冲动。”这不是神正论而是宇宙论;不是认为一切不公必须得到补偿,而是认为公正本来就是世界的法则;不是渎神而是游戏,是无辜。“实际上,渎神这一险恶之词是赫拉克利特主义者的试金石。他必须在此表明他理解还是误解了他的大师”(《希腊悲剧时代的哲学》,第7节)。(尼采的思想有多可怕)。
3、海德格尔认为,尼采不仅有一种著名的透视主义或偏见主义,而且还有一种关于公正的核心思想,而且这两者实际上是内在一体的。但是,最终在海德格尔看来,尼采的“公正”不过是他的透视或偏见而已,从根本上说不过是推进到极端的西方形而上学偏见而已,它将“存在”最大程度地遗忘了。(尼采的思想有多可怕)。
4、为什么海德格尔说艺术和认识联手提供的这种保障是“完全的”?这种保障与认识单独所提供的持存保障的区别在于,它既不仅仅是认识中对混沌进行固定化,而且还在艺术中对混沌进行美化,二者共同完全地“将人类生命同化和指引到混沌之中”,达到最终的融为一体的“符合”,所以是“完全的”终极持存保障。(海德格尔:《尼采》,前揭,页6)
5、自我检测。哲学的特种食谱。叔本华经历。思作为自我克服。神化的形体和天才。对语文学的怀疑。风格的意志。同瓦格纳的首次邂逅。
6、最危险的健忘,刚开始他们忘记去爱别人,最后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值得去爱的地方了。
7、 这对尼采来说冲击太大了,冲击更大的是对戏剧。他用“冷漠悖理的思考——以取代日神的直观——和炽热的情感——以取代酒神的兴奋,而且是惟妙惟肖的伪造出来的、绝不能进入艺术氛围的思想和情感。”苏格拉底导致戏剧变成台上的演员需要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也就是演员不能消弭自己,不能自然的成为神,他大段的独白辩论是要演员自己去体验那个情感,这就让表演的生动性与精彩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原先的精神完全消失,日神的形式美和酒神的精神美全部离开了舞台。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8、福柯思索的起点自然是《古典时代疯狂史》。在我的心目之中,它不仅是二十世纪哲学中的一部厚重经典,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西方思想史上最为奇异的思想结晶体。此种奇异不仅在于疯狂这一离经叛道的主题,也不仅在于作者所翻阅和梳理的浩瀚文献。疯狂作为主题并非福柯的独创,而福柯对于历史资料的处理也往往受到正统历史学家的(往往是颇有根据的)诟病。但这部巨著的真正力量并不仅局限于这些明显的方面,而恰恰在于它对于哲学思索的真正起点这一普遍问题的深刻追问。从思想史的演变线索上看,无论将感觉经验抑或内秉观念、乃至体验或启示作为起点,它们都已经内在地蕴含着导向真理的趋向。换言之,作为通向真理的普遍而必然的思想运动的初始环节,它赋予思想以启始的动力,但却注定要最终作为一个有机的构成部分被纳入到整体性的体系之中。但福柯在《疯狂史》中却恰恰提出了一个判然有别的立场:哲学思索的起点理应在于不可确定的“别处”,异于自身的“他者”,或无法内化的“外部”(dehors)。哲学的思索并非单纯沿循着一条同一性的思辨路径冷静前行,而恰恰是开始于差异性的紧张和焦虑(但又未尝不是一种极致快感(jouissance))之中。
9、如西方人崇拜的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康德、牛顿、笛卡尔、爱因斯坦等人,都是一些大名鼎鼎的哲学家或科学家。中国人崇拜的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子等人,都是道德修养很高的贤者圣人。
10、如果尼采的猜测性心理学是准确的,那么我们得出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讲究快乐和充满同情的文化贬低痛苦的价值,优先考虑如何消除痛苦,因此,人类天才的光荣场景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没有贝多芬,没有尼采,没有哥德。但是,如果缺乏这些创造天才,尼采认为,我们就无法对叔本华的存在挑战作出回应。
11、▲ 《弗里德里希·尼采》(蒙克,1906年)
12、尼采认为,人们无法通过纯粹的否定达到任何东西,只有创造者才有权否定。从根本上说,不是道德受到了攻击,而是一个非道德主义者成长起来了,旧有的道德被自然地排挤了,但非道德主义者的目的并不是排挤这些东西,正如贵族将自身肯定为价值并不是为了贬低奴隶,他甚至粗心地对待他们,甚至没有太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甚至“不妨和他们共欢笑,只要他们有心情”。确实,如果我们仔细地指给他看,他会看到他造成了伤害和毁灭,但这是创造附带的毁灭,是因为肯定自己而否定其他的阴影。这种否定和毁灭是不可避免的,健康的,因为谁要是想在善与恶中成为一个创造者,他就必须先成为毁灭者,必须先打碎价值。但是在时间中先行的东西在逻辑上和价值上却是后来的:
13、以上的分析和概括只是一个大致的概览,远没有揭示不同问题、各派主张之间交叉重叠、有分有合的复杂关系。但这个概览至少可以显示,尼采所说的“价值战争”仍然在继续,超越了“左右”之分,超越了专业领域,超越了国界。无论是否同意尼采的结论,我们要正视他遗留给现代人的“斯芬克斯之谜”,即对人的平等或不平等的价值评估关系到“毁灭或生存”的冒险;为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思想者必须探险。
14、 关键词:日神精神,酒神精神,抒情诗人,萨米尔,大魔王苏格拉底
15、质言之,一个事物的本质也只不过是一种关于“事物”的意见。或者毋宁说:“被视为”(esgilt)乃是真正的“存在事实”(dasist),唯一的“存在事实”。
16、给生成打上存在之特征的烙印——这是最高的权力意志。……一切皆轮回,这是一个生成世界向存在世界的极度接近——此乃观察的顶峰。
17、如果你还想看到1000-的题头,请按以下步骤点亮星标
18、大师们对学问的问真、对研究的务实,教育风格和内容上的自由奔放,都能让你读到心潮澎湃、如痴如醉。
19、《朝霞》以“无数的朝霞,还没有升起”作为开篇的题记,而其最后一条格言则宣称,“我们”飞行的方向乃是“太阳落下的方向”(§575)。“朝霞”因此表明自己同时也是晚霞。尼采的朝霞,因此保持其为朝霞,并为其他人的朝霞留下了空间。尼采的朝霞,也为你我他升起。无数的朝霞,还没有升起。(《朝霞》的题记,尼采引自《梨俱吠陀》。)
20、时至今日,尼采思想仍是西方哲学史、文学史、思想史上无法绕过的一个“难解之谜”。其观点:价值重估的社会观点,永恒轮回的宇宙规律,作为人类理想的超人学说,作为历史解读的权利意志。
21、(5)LeoStrauss.LectureonNietzsche’sZarathustra(M).Classnotes,19
22、朱自清、罗庸、闻一多等六位先生主讲文学课,道出了朝代更替与文学作品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对普通人理解古典名著简直不要太友好。
23、出版史上,首次整理编校了陈寅恪、张荫麟、冯友兰、朱自清等15位西南联大著名教授的作品和讲义。
24、最后一年。思考他的生命。为他的生命思考。预言者的微笑。厄运和兴高采烈。大海的沉默。在都灵的终曲。
25、他的写作在加速。他受着失眠、偏头痛、呕吐和消化不良等多种疾病的困扰,他有时会持续写作10个小时,直到眼睛刺痛。他倚赖于各种麻醉剂:水合氯醛、巴比妥、鸦片和其他种种。他陷入了自身思想发展的螺旋中,尽力向前推进他的思想,其程度远远超出了迄今为止任何人所敢于想到的地步。
26、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当有个人的或是职业方面的压力阻碍他顺利前行时,他总会退入到另一种很痛苦的疾病中去。
27、尼采在瑞士住得离瓦格纳一家很近,他尽可能地经常去拜访他们。他爱上了瓦格纳美丽的妻子柯西玛。他成了瓦格纳运动的一个热情参与者,同时也是其核心信徒圈子中的一员,这一圈子的成员从大师本人那里获得灵感,并推动将其开创性影响带入到周边社会中。
28、在此期间我们已经更善于思考了,我们今天不再相信所有这些说法。“内心世界”充满着幻影虚光,意志便是其中之一。意志不再推动什么,所以也不再说明什么——它仅仅伴随着过程,它也不能缺席。所谓“动机”是另一个谬误。它纯属意识的表面现象,行为的伴随物;与其说它体现,不如说它掩盖了一个行为的前项。至于自我,它已经变成了寓言、虚构、文字游戏,它完完全全停止了思考、感觉、原望!……结论是什么?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的原因!这方面的全部所谓经验都见鬼去了!这就是结论!——而我们业已有教养地滥用了所谓“经验”,于是我们创造了一个作为原因世界、意志世界、精神世界的世界。
29、“成为自己”,看来绝非易事——尤其是在上述情况下。一开始,人们必须重新找到匿形于其中的混乱,那是一个无定形的肉体活力贮存库,这种肉体活力,如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AlsosprachZarathustra)中所言,甚至还可以使我们这些现代文明的创造物得以“生出一个舞蹈明星”。开发我们自己动物本性的原初要素,在尼采看来,就是重新掌握“超验性”的神秘能力,就是运用他所谓的“权力意志”。不过这种能力尽管十分重要,尽管能起解放作用,它还只涉及人类复合物中的狄俄尼索斯要素。
30、在这个观点看来,我们意识到的自我在很大程度上是虚幻的---尼采在《看这个人》中说“意识是表面,”掩盖因果关系的有效的但意识不到的动机。“我们精神活动的最大部分仍然是无意识的和感受不到的”(《快乐的科学》)而“我们意识到的一切。。不会引起任何变化。”(《权力意志》)在说到“意志”或行动之前的“动机”时,我们不过是谈论“错误”、“怪异”和“意识的表面现象而已---与行动并排的东西,很可能掩盖行动的先兆而不是代表行动”(《偶像的黄昏》)。在尼采看来,人不是自由的,也不能从道德上为其行动负责。
31、《朝霞》在其副标题——“关于道德偏见的思考”(GedankenüberdiemoralischenVorurtheile)——中承诺将批判“道德偏见”。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首先,正如皮茨指出的,“道德”在该书的论述中并不限于习惯和习俗,限于好和坏的行动或行为,而是接近其在18世纪的词义,包括不同于非人自然存在和物理存在的人类存在的全部领域。同样,道德也不只是与伦理学问题有关,而且也与认识论和心理学有关,与宗教和政治有关——一句话,与康德眼中可以成为人类学研究的一切有关;这些研究被康德归纳为三个根本哲学问题(我能知道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可以希望什么?)。
32、公正,作为一种全景式眺望着的强力的作用,它超越善与恶的细小视角向外观看,因而具有一个广大的优势境遇——其意图是保持比这个和那个个人更多的某物。
33、 通识经典丨课程大纲 丨微访谈丨走进课堂
34、尼采的权力意志论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在他看来,作为人性中心的驱策力是“权力意志”,也就是统治环境、统治他人的意志,这种权力意志较之单纯的生存意志具有更多的内容。在他看来,生活的最强和最高的意志不可能在可怜的生存斗争中得到表现,而只能在战争的意志、权力的意志、征服的意志中得到表现,你自己也就是这个权力意志,世界也就是权力意志,岂有他哉。
35、我探讨深刻的问题,就像洗冷水澡——快进快出。说我因此而到不了深水中,说我没有往下达到足够的深度,这是怕水者,那些冷水之敌的迷信,他们无经验可谈。哦!寒气逼人让人快速行动!——顺便说一句:一件事情真的由于它仅仅在转瞬即逝中被触及、被看到、被注视,就不会被理解、被认知吗?
36、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一个受苦的人,如果悲观了,就没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也没有了与苦难抗争的力量,结果是他将受到更大的苦。
37、顺便多说一句,不仅是基督教伦理,中国儒家伦理以及佛教信仰,都包含比较相似的道德价值观。比如佛教文化主张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儒家提倡仁者爱人,恻隐之心。可以说,世人的道德信仰而言,人的同情心、怜悯之心、人道主义情怀,始终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重要标志。如此看来,尼采宣扬的超人伦理,既不合乎人性的实际,也不符合现代西方社会的发展实际。
38、欧洲的精英发现了尼采。生命哲学的景气。托马斯•曼的尼采经历。柏格森、马克斯•舍勒和乔治•齐美尔。查拉图斯特拉在战争中。恩斯特•贝尔特拉姆和里特尔,死亡和魔鬼。阿尔弗雷德•博伊姆勒和赫拉克利特的尼采。反—反犹太主义。在尼采的足迹上:雅斯贝斯、海德格尔、阿多诺、霍克海默和福柯。狄俄尼索斯和权力。一段没有终结的历史。
39、阅藏知津丨 通识讲座 丨 讲习班 丨博雅沙龙
40、 酒神精神影响下的大部分音乐,本身就是一种狂欢与迷醉,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尽情的享受。悲剧诞生的前提就充足了。
41、尼采的另一些思想,尤其是有关社会学和人类自由的思想,至今还未得到很好的阐述。马克斯·韦伯曾经说过,要判断一个人智识的严肃性程度,只要看他对马克思和尼采的态度。至今只有韦伯和他的少数同代人在这一挑战前是合格的。这一挑战至今还摆在我们面前。
42、(8)斯坦利·罗森.启蒙的面具(M).吴松江,陈卫斌,译.辽宁人民出版社,200
43、任何意义上的任何一种错误都是本能衰退和意志解体的结果:差不多可以用这来给恶下定义了。一切善都是本能——因而都是容易的,必然的,自由的。艰难是一种抗议,神与英雄属于不同的类型(用我的话来说:轻捷的足是神性的第一属性。
44、尼采歌颂战争,认为战争能为那衰弱下去的民族灌输粗犷的攻城掠地的精力,灌输无情无义的憎恨和杀人不眨眼的冷静,以及对自己的生死和亲人的存亡毫不动心的骄傲气概。一句话,战争将会铸造超人。恺撤就是尼采心目中的超人;他还说过他自己是好战的,进攻是他的本能。
45、因此,如果我们因为尼采后期哲学中越来越强烈的论战甚至谩骂——特别是在最后的《偶像的黄昏》和《敌基督者》中——而看不到尼采思想的肯定性,那么,在尼采看来,这不是因为我们不够细心或眼光不够敏锐,而是因为我们完全看错了方向,因为我们站错了立场。当我们从尼采所批判所攻击的对象的立场,也就是传统哲学、道德和宗教的立场出发,那么,无论我们是赞同这些攻击还是反对这种攻击,我们所能注意到的都只能是这种批判性,但是,如果我们转而采取那个进行批判的主体的立场,体会这种立场对于那个进行批判的存在的身体和精神健康的意义,体会他由此获得的解放之感、力量充溢之感和创造之力,我们就会发现,这种批判不是为了批判而批判,其实质是对批判者自身存在的释放、赞颂和肯定。不是为了攻击道德,而是已经成为其所是的非道德和非道德主义者不能不自我肯定,自我宣告其存在:
46、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偏见不仅具有物种保存上的公正合宜,而且通过极端的魔法和偏见的多样性将“公正”内化了。尼采认为,所有“作品”的作者,当其作品完成之时,都会相信,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可以耐心地接受死亡:我们已经成熟,可以往这条路上去了。这不是生命疲惫的表现,而是生命饱满圆润的曲线。(尼采,《快乐的科学》,前揭,§3)
47、尼采这本书初版于1872年。书中,这位早慧的德国古典主义者(他27岁就当上了巴塞尔大学教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新悲剧理论。照尼采的看法,“悲剧因素的恒常结构”使两个无时间的倾向互相对抗:一种是阿波罗式欲按比例正确宜人的形式塑造世界的倾向,另一种则是狄俄尼索斯式(Dionysian)欲粉碎这种形式,欲猛烈突破意识与无意识、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界限的倾向。《悲剧的诞生》有一些著名的仰慕者[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Wagner)就是其中之一],但他们都是学术界的门外汉。
48、作者首先破解了缠绕在尼采生活与思想上的30个流言,诸如说“尼采是个疯子”“尼采仇恨女人”“尼采是纳粹分子”“尼采仇恨基督教”等等,接着带领读者直面尼采的著作,解析隐藏在他汪洋恣肆、激情洋溢的文字下的思想,又具体从尼采对基督教的批判、对道德的批判、对历史上或与他同时代著名人物的攻击等几个方面分析引起误读与曲解的原因。
49、在本文这一部分,我们将按照海德格尔的指引,讨论尼采哲学的核心概念:公正。但是,对于海德格尔所谓尼采的公正实际上是西方主体性形而上学遗忘存在之偏见的顶点和完成的看法,我们将加以分辨,尝试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来理解尼采哲学中的“公正”。
50、建议你,一定不要错过这套能够全面还原西南联大课堂风采的教科书合集。
51、《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面世之后,1885—1888年尼采以超人的精力写成一系列著作,这些著作可以读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续篇,前篇中隐喻和模棱两可的话语变成直白,而前篇中“人是不平等”的直白则变成“大政治”的宣战书。“大政治”的概念首先在尼采自称为“贵族教科书”的《善恶的彼岸》第208节提出:“小政治的时代过去了:下一个世纪终将进行对地球统治权的争夺,不得不走向大政治。”(10)176第241节说,普鲁士统治者强迫民众搞政治不是“大政治”(10)2《瞧,这个人》结尾处明确了“大政治”的含义。尼采说,由于他的“重估一切价值”“政治这个概念于是完全在精神战争中消散了,旧社会的所有权力产物都已经被炸得粉碎,它们统统都是基于谎言:将会出现战争,世上从未有过的战争。唯从我开始世上才会有伟大的政治。”(11)473尼采发动的“精神战争”为什么是“大政治”?我们在这一节最后读到:“基督教道德之发现乃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大事,一场真正的灾难”“一切弱者、病者、败类、自虐者受到袒护,也就是一切要毁灭者受到了袒护——淘汰法则被取消了”。他最后用伏尔泰的“消灭败类”宣布了“大政治”的目标。(11)485伏尔泰所说“败类”指耶稣会士,而“大政治”要消灭的是不限于基督教,而且要消灭根据“优胜劣汰”法则应当毁灭的那部分人类。尼采明确地说明要消灭的两者之间的联系:那些应当被淘汰的人“为了‘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而斗争,并且几乎是为此而需要信仰上帝”(10)1
52、对于所有过去的哲人来说,真理是最强大的诱惑,道德是最大的诱惑,但是尼采不再需要这种诱惑手段,真理放进他的嘴里但又从他的嘴里吐出,因而尼采不是通过真理而是通过与真理嬉戏的生命运动获得权力和胜利。所有的哲人们都对真理和道德有所依赖,而极端的人是唯一不需要盟友的人。真理和道德出现了,随即又被取消了。我们看到,在尼采那里,偏见如何援引沉重同时又克服沉重。尼采自豪的说,他因此超过了迄今为止的所有哲学,因为包括怀疑论在内,所有的哲学都以单一的重装命题护体,都以道德和真理为最高价值。(尼采,《权力意志》(商务),前揭,页10)尼采则以与最沉重的东西嬉戏和舞蹈作为力量之源。
53、每在紧张时期便会出现某种疾病,这成了伴随尼采一生的一种模式。
54、那时哲学家们开始发现,以往所认为的古希腊人是理性的哲学家、数学家和艺术家的印象只是表面的,在他们那些完美的白色大理石雕像和神庙有克制的对称背后,潜伏着一个更为情感化、更原始的希腊:这个社会充满了各种狂欢仪式、奇特的牺牲与狂怒,总之,令人沉醉的音乐和舞蹈使人们超出常态而进入到一个魔幻和力量的世界。
55、 我们分开讲了两种精神后,接下来肯定要思考二元的统一是否可能。尼采先从抒情诗人入手,展开讨论。抒情诗人被大多数人认为是一种主观性的诗人,所以他们的诗歌难以称得上真正的艺术,可实际上,他们表露的自己的真实情感,是日神精神极致“素朴”的作品。也就是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作品。日神精神本身就是外观的外观,即世界本源太一的外观是真实世界,真实世界的美丽外观是日神精神。所以当人与自然和谐统人所做的诗,是自然的诗,人的自我体察了自然的自我,然后发出自己的声音,这并不是随便说说什么而已,这是基于客观的。作者客观的表达世界本身的原始痛苦和原始回响,然后自己与这痛苦回响融为一体。“这时,他即是主体,又是客体,即是诗人和演员又是观众。”日神精神是形体艺术,他是有具体的表现形式与对象的。
56、透视性的领域是如何形成的呢?那是因为——借助于某个有机体——并非某个生物,而是斗争本身意愿保存自身,意愿增长并且意愿意识到自身……人是一个标志,表明何种巨大的力量能够被发动起来,通过某个渺小的生物而具有多样性的内容……与星辰游戏的生物
57、张荫麟、雷海宗、陈寅恪、吴晗四位教授,把5000年历史拆开了,揉碎了,讲给你听。
58、▲ 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尼采著作全集》(第六卷)
59、看在上帝的份上爱人——这是迄今为止人类所有情感中最为优雅、也最为遥远者。爱人,这要是没有某种神圣的意图背景,倒不如说是一种蠢行或兽行;这种爱人的癖好是从一种更高的癖好那里获得了自己的尺度,自己的成色,自己的盐粒和龙涎香粉的……
60、尼采肖像,在母亲瑙姆堡旧宅的长廊中,CurtStoeving绘于1893年。
61、世人的对新学说的耐力和抵抗力大大超过了尼采的想象,在他撒手人寰后不久,他的学说和震世骇俗的口号,如“重估一切价值”、“上帝死了”就不胫而走,“一个幽灵,一个尼采的幽灵不仅在欧洲游荡,而且跨越大洋在亚洲和古老的中国游荡,至今魂不守舍,在世纪长河里游荡。”在一个世纪漫长的岁月里,对尼采的毁誉也随着纷纭的战火和如火如荼的政治风云而几经沉浮。
62、混淆因果的谬误——再也没有比倒果为因更更危险的谬误了,我称之为理性的真正堕落。尽管如此,这个谬误却属于人类万古常新的习惯,它甚至在我们之中被神圣化,它冒着“宗教”、“道德”的美名。
63、他的发病情况仍保持着他那种个人化的模式。在1870年代后期,他开始与瓦格纳及其圈子决裂——那时瓦格纳的狂妄已达到了顶峰,成了上流社会的偶像,这最终的成功影响了他的观点:他从早期的革命性主题转到基督教感伤性的调和,他成为一场喧嚣的德国沙文主义和反犹运动的核心。
64、每种宗教和道德引为基础的最一般公式是:“做这个这个,不做这个这个——你就将幸福!否则……”每种道德、每种宗教都是这样的命令,——我称之为理性的巨大原罪,不朽的非理性。在我口中,这个公式转变为它的反面——我的“一切价值的重估”的第一个例子:一个发育良好的人,一个“幸运儿”,他必须采取某种行动,而对别种行动本能地踌躇,他把他生理上配置的叙序带进他同人和物的关系之中。
65、▲ 尼采在1883年2月1日致Köselitz的信中预告新书题为AlsosprachZarathustra
66、2位诺奖得主,4位国家最高科技奖得主,8位“两弹一星”元勋,170多位院士……
67、尼采认为,正如不幸和幸福一样,疾病和健康不是绝对对立的两个东西,而是一体之两面,你不可能只要一个而不要另一个——只要幸福不要不幸,只要健康不要疾病。疾病是健康在可能性中的阴影婆娑,而健康是疾病在现实性中的光明熠熠。重要的是二者的联动和均衡,协调和共致。重要的是,病人在多大程度上渴望健康,或者痊愈者在多大程度上克服疾病,赢得胜利,回忆疾病,或防止疾病。换句话说,在尼采的理想中,人通过大疾病而达到大健康,最强烈的光明同时伴有最深重的阴影,最凌乱的影子衬托着最热烈的舞姿。所以,尼采感谢他自己多病之“命运”,并主张世人应该“危险地生活”。(尼采,《快乐的科学》§3杨恒达译,载杨恒达等译,《尼采全集》第3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
68、尼采鼓吹超人伦理。他认为,人和人是不平等的,超人的意志和创造力,远超普通民众。超人不是骆驼,不是狮子,就像无所顾忌的婴孩,无视一切,否定一切,从零做起,为自己立法,为社会文化立法。
69、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尼采
70、其他人的虚荣心只有在和我们的虚荣心相反时,才会令我们反感。
71、但尼采的母亲和妹妹听说了这个计划,便以报复的态度突然来到他身边。39岁的尼采在年迈母亲的道德训令前仍然会颤抖不已。这个计划后来夭折了。
72、尼采和瓦格纳:在神话方面的合作。浪漫主义和文化革命。《尼伯龙根的指环》。尼采在大师身旁的工作。狄俄尼索斯的轮回。没落的幻觉和“迷狂的顶峰”。在拜罗伊特的幻觉破灭。
73、认为尼采为“权力意志”辩护的肤浅读者肯定忽略了他自己对这种哲学奢侈品的“怀疑和嘲讽”:正如他在《论道德的谱系》中所说,获得一种“权力感”是重要的人类动机,但那是心理学观点而非形而上学观点。在作为心理学家的尼采看来,哲学家的道德观点也“产生能说明他是谁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确凿证据--这意味着,在他的天性中最深刻动机相互之间以什么样的顺序排列。”但是,非理性动机可能产生强大的影响,主要靠非理性手段重新调整方向:如果你挑衅读者,娱乐读者,惹恼读者,你就将他们的情感调动起来了(在尼采看来,动机是指拥有某种情感反应的习性)。因此,尼采的写作方式源自他的人性观,即包括哲学家在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74、在人们通常的印象中,尼采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的批判性和否定性,来源于他的惊世骇俗,来源于他对传统宗教、道德和哲学的猛烈批判,或者更简单地,因为他大声说“上帝死了”。尼采自己也宣称,从《朝霞》开始,他开始了震惊世人的旅程:重估一切价值。由于宗教、哲学和道德按其性质向来都恰好是不许批判、人们只能信仰的对象,因而对它们的批判必然造成了巨大冲击和影响。
75、一个男孩写作。分割。闪电和雷鸣。找到和发明生平。普罗米修斯和其他。第一次哲学尝试:《命运和历史》。观念海洋和异地向往。
76、他的各种公开言论充满了激烈的变动:1866年,他热烈地支持普鲁士,因为普鲁士人的军事行动最终将经历了几个世纪分裂的德国铸造成一个统一的国家。但到1869年,他放弃了他的德国公民身份而成为一名瑞士人。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时,尼采又成了一个狂热的爱国者,他志愿做了医护勤务兵为普鲁士军队服务。几个月之后,尼采回到瑞士。他对德国及其战争充满了深深的失望。而且,在前线护理伤病员的时候,他染上了痢疾和白喉,回到瑞士时身体状况很差。
77、狄奥尼索斯肯定一切存在的东西,“甚至包括最深重的苦难”,而且以各种被肯定的形象出现。多样与多元的肯定——这就是悲剧的本质。倘若我们考虑到把每一事物变为肯定对象的困难,这一点就会显得更加清楚。在此,多元主义的努力和精神都是必要的,它们是转化的力量,是狄奥尼索斯的苦难。痛苦与厌恶在尼采那里总是在这一点出现:一切能否成为被肯定的对象,或者说,成为快乐的对象?对于每一个事物,必须找到它被肯定,不再被否定的特殊方式。总之,悲剧既不存在于痛苦或厌恶之中,也不藏匿于对失去的统一的怀旧情绪中。悲剧只能在多样性和这种肯定的差异性中找到。悲剧的意义是由多样和多元的快乐界定的,这种快乐不是升华的结果,也不是净化、补偿、顺从或者和解的结果。尼采攻击一切没有认识到悲剧是一种美学现象的悲剧理论。悲剧是快乐的美学形式,而不是医疗处方或用来解除痛苦、恐惧和表示怜悯的道德手段。快乐才是悲剧的精髓,而这意味着悲剧直接引发欢乐,唯有对于那些愚钝的、病态的、满脑子道德伦常、指望靠悲剧来保证道德升华和医学净化效果的听众,悲剧才会招致恐惧与怜悯。“因此,随着悲剧的再生,富有艺术气质的听众也再生了。原本代替他们坐在剧院的,一直是一半带着道德要求一半带着装模作样的学术要求的古怪家伙,即‘批评家’”(《悲剧的诞生》,22)。事实上需要一种真正意义的文艺复兴,以便将悲剧从毫无品味的听众所奉行的恐惧与怜悯中解放出来,他们只能赋予悲剧某种源于内疚的庸俗含义。贯穿尼采整个哲学的反辩证、反宗教的梦想遵循多重肯定的逻辑,因而也是纯粹肯定的逻辑和与之相应的快乐伦理。悲剧的基础不在于生命与否定的关系,而在于快乐与多样性、积极性与多样性以及肯定性与多样性之间的关系。“英雄是快乐的,这一点正为迄今为止的悲剧作家们所遗忘”(《权力意志》,第4部分,50)。悲剧是率直的、生气勃勃的和充满快乐的。
78、尼采是有史以来被人们谈论最多的哲学家之也是最不被人们所理解的哲学家之一。流言蜚语在他的身后绵延不绝,涉及他的性生活,他的政治立场,他的精神健康。他的学说也往往受到误读和曲解,其中最不幸的便是德国纳粹分子将他的学说曲解为法西斯理论的支柱。
79、-----------------------------------------------
80、《人性的,太人性的》。概念的化合。逻辑的世界否定和有处世能力的实用主义。社会的可怕的事物。同情。快活的自然主义。形而上学的批判。晦暗不明之存在的谜团。因果关系代替自由。
81、(1)宗教乃是人所创立的,保罗、摩西可以创教,当然其他的智者也都能创立。因此,查拉图斯特拉便是以先之圣人的姿态献身布道。这样的概念,事实上就将传统宗教的地位给瓦解了。因为既然宗教是人类历史的产物,那么是人创造上帝,而不是上帝创造人。当然人也可以随时将所创造出来的上帝给杀死,因为创造上帝的人类有权这么做。
82、尼采在他第一本书《音乐精神中悲剧的诞生》(1872)中区分出了两种文化:日神文化和酒神文化。在前一种文化中,他看到了在基督教和现代欧洲文明中占主导地位的克制和理性的精神;在后一种文化中,他察觉到了一种更为深刻的力量,这种力量在他自己所处的时代中通过瓦格纳和他的音乐得以重现。